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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肯山兰 12(东非动植物科考AU)

第十二章  银颊噪犀鸟 Silvery-cheeked Hornbill



于是两人开始了平行的生活,各自进行着野外课题,连在公共空间共处的时间都被有意无意压缩到最低。


阿诚用起了备用望远镜。韦天舒不解:“你的施华洛世奇呢?”

“进水了。还有,那不是我的。”


阿诚更卖力地搞研究。没有搭档,再拼也连累不到他人。白天的每一秒阿诚都用工作填满,但……静谧的夜里还是会难受。他便努力闭起眼睛,顺着中国鸟类野外手册的顺序背诵,鸡形目、雁形目、三趾鹑目…… 这是阿诚的一点人生经验,不论什么时候,自然总在照看他。


明楼偶尔会看到他,还是英俊、挺拔、长身鹤立,但眼睛不再望向自己,也不再莹莹闪光。

阿诚没有向他吐露过感情经历,但明楼大概知道,他在一颗还未经风雨的柔软的心上捅了一刀。

想到这,明楼自己也像被狠狠攥住胸口,透不过气。想上前搂住他抚慰他,又想到始作俑者就是自己,所有勇气顿时消散殆尽。



*

艾米本来只是路过桑布鲁,碰到明楼索性推迟了行程多住两日。出野外时明楼让她跟着崔中石,她自然百般不情愿。如此几日,明楼只得答应找一天单独驾车带她游猎。

艾米自出发起就快乐得像只小鸟儿。午餐时她指挥着司机在椰枣树下支起木桌木椅,铺上桑布鲁人的红白格子布料,戈壁荒野竟然有点富家庭院的意思。

明楼无奈,点着少女脑门,“你呀!跟我家明台真有些像。你看看这哪还有野外科考的样子。” 

艾米不以为意,拉着明楼坐好,又从后备箱的迷你冷柜里变出一瓶香槟,插在桌上备好的冰桶里,“楼,敬桑布鲁的灌木!”

香槟杯已出了一层薄汗,明楼还是没有举起来,挤出一丝苦笑,“艾米,带茶了吗?抱歉,我这几天头疼得根本睡不了觉,不能陪你饮酒了。”

少女焦急得站起来,连声说身体不适就不应该出门。明楼的手被少女紧紧握住。看着她脸上真诚的关切,明楼安抚地笑了,不要紧的,我不喝酒就好了。艾米追问病因,如果是营地半开放式住宅透风,可以马上搬去Ol Pejeta。

“不是艾米,是……我弄丢了一个重要的东西……我很挂念他……”

“那就去找啊!如果它是重要的,不管丢在哪,都去找回来。一次找不到就两次,一天不行就两天。”艾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,仿佛明楼是第一号大傻瓜,如何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。

“楼,走吧,现在就去。我陪你。”


明楼昏昏沉沉的,竟真坐着车和艾米回了营地。还没想好怎么和艾米解释,即便真要找阿诚,她最好也别一同去…… 就看见营地泊车处兵荒马乱,几个研究员焦躁地踱来踱去。

“小范,怎么了?都在这打转?”明楼问。

“阿诚…… 阿诚受伤。崔教授送他去医院了。”

明楼紧抿嘴唇,转身又上了车,“小范,你也来,跟司机说一下是哪家医院。”


本来队员们吃过午饭,各自回房休息。韦天舒落在后面,突然发现两只银颊噪犀鸟,便在树下大叫,“噪犀鸟啊!快来看啊!”

“结果阿诚只穿着袜子就跑了出去。金合欢的刺满地都是,有一根特别长的,直接插进脚底。贯穿,特别惨烈……“小范越讲越恼,”阿诚他也太莽撞了!我们是真为他担心。”

明楼没做声,只紧抓着扶手。艾米看了一眼明楼脸色,对司机说请再快一点。


再见到那个心上的人,他已经歪着头躺在了病床上,右腿右臂缠着纱布。巴掌大的小脸陷在枕头里,眼睛紧闭着,嘴唇干得裂了一个小口子。明楼看着,又疼又怒。

“明教授,”崔中石迎上去,“您也过来了。刺取出来了,好在没伤到筋骨。现在没大事了。”

“只是医院床位紧张。医生说阿诚这个程度的外伤,不能住院,可还要每天换药。要是每天往返可太折腾他了。”崔中石满头是汗。明楼轻拍他的背,说别急,您先坐下休息。

“三牛,去跟医生说,不占用床位,但换药所需的所有药品纱布,要配齐两周的量,我们带走。”

“小范,去器材室买一副拐杖一把轮椅。如果有束缚带,也拿四根。”

“艾米,能请OP的医生明天来桑布鲁一趟吗?带上抗生素针剂和退烧药。之后每三天再来一次。我没有多余的车子,得请你安排接送。”


明楼走向阿诚的病床,“把他带回去吧,行李送去我的房间。套房有无障碍设施,方便他活动。日常换药我来。”

“我不去。”明诚睁开眼,盯着胸前的白被单。

明楼冷笑,“怎么?怕我治坏了你?野外伤我很有经验,你放心。”

明诚抬头怒视,“我不去!”

“你再大点声,咱们就得再挂两个耳鼻喉的号了。”

“两……两个?”韦天舒一头雾水。

“一个给他治声带,一个给我看鼓膜。”明楼说罢,摆摆手出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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