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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大姐已经来听过讲解了,自己还亲手卖给她一本书,明诚惊得差点把眼珠瞪出来。
在电话那头他着急地跺脚,“怎么回事,也没有提前说一声?!”
明楼只得解释说姐姐搞突然袭击,自己也没有办法。还放平语调,试图用缓慢的语速施加安抚,你怎么都是好的,根本无需准备,提前知道也没有意义云云。
然而明镜是如何知道阿诚当天在动博授课的,明楼是怎么也没法把自己择出去了,转而问阿诚第二天的工作计划。
明诚不上当,利索地挂了电话。两天没理他。
傍晚时分明镜还未到家。明台窝在沙发里疯狂摁着PSP,整个身体跟着进展扭来扭去。明楼拿起一颗苹果,也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。
也许应该直接飞去,抱一抱亲一亲怎么都好了,他想。只是这一周排满了课。
手机突然震了一下。
“再过十天结课题。特告。”是明诚发来信息。
明楼整张脸舒展开来。听这口气还在生气,但知道发信息了。两天没听到他的声音,一会儿要去好好打一通电话。
明台小心翼翼的声音飘过来,“大哥?”
“嗯?”
“是明诚吗?”
“嗯。”明楼还在一脸笑意地欣赏手机。
明台眼珠咕噜噜地转了两圈,想了想没说话,又把脸缩到PSP后面去了。
一到周末明楼就飞去了北京。
楚雨巫云之际,他从背后抱着阿诚,嘴唇摩挲着耳垂,轻声打起商量。忙了这么久,休几天假吧,来陪陪我。明诚耐不住他折磨,推却了几声后只得呜呜咽咽着答应。第二天再想反悔,却怎么也不成了。
明楼又是安抚又是激励。什么都不用想,只管放宽心来就好,就是看一下我的起居环境,这个总要视察的嘛。要不要我去替你请假?
明诚斥他胡闹,又担心明楼真找去所里,连声说请假自己就能办好。
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,十天后的飞机。
明楼回到上海,志得意满,满面春风。
“明诚真的要来了?”明台恭敬地把晨报交给明楼,直拿眼角瞥他脸色。
那个名字像个咒语,明楼眼睛亮起来。唇抿成一字点了点头,他又侧眼去斜明台,“他是长辈,要叫阿诚哥。”
明台撇嘴,明明没比我大几岁,怎么就成长辈了。这个大哥,从肯尼亚回来就行为古怪,特别是与明诚有关的言行举止都太不寻常,像是那人格外牵扯神经似的。说到这,大哥上次稀奇古怪还是N多年前谈恋爱……
突然,一道灵光闪过,脑中惊涛骇浪。明台下巴掉下来,如梦初醒。
“大……大哥?”
“嗯?”明楼举着报纸,正饶有兴味地读二版的财经新闻。
“阿诚哥…… 只是朋友吗?”明台声音小小的,问出了口又赶忙低头抠指甲。
明楼手下一滞。合上报纸,仔仔细细地理了理,重新铺成整齐的十六开,放到面前的咖啡桌上。两掌合握,明楼半侧过身来,微笑看着幼弟。
半晌无语。
正当明台被盯得浑身发毛之际,明楼张开嘴唇,徐徐道。
“明台啊……大哥觉得呢,你是一个好孩子……”
明台嗷地一声抱着头跑了,“知道了知道了!大哥放心!”
明楼回身重新拿起报纸,又翻到了第二版。
十天转眼就到,明台没见过大哥浓情蜜意,下定决心要把握机会好好观察,便主动要求一起去接机。二人坐在虹桥T2的咖啡厅里。结果是明台不停眺望出关口,明楼一派云淡风轻。
身形挺秀的青年拎着行李袋走了出来,高出挤在出口接机的人一截,十分显眼。明诚今日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,袖口挽着露出一截蜜色小臂,最普通款式的牛仔裤箍在腰间,却显得格外清爽干净。
“哎哎出来了!是他吧?!”明台赶紧拍明楼手臂。
“哇…… 阿诚哥好帅……”明台塌在座位里,呆望着阿诚感慨。
明楼看着远处的青年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“谢谢。”
谢谢…… 竟然说谢谢…… 明台不可思议地转过脸来,看到明楼眼里满溢的温柔意味。五官扭曲,明台在心里使劲抽自己嘴巴,让你特么多嘴,傻x了吧。
“阿诚哥好!”明台小跑上去问候。明楼介绍两人认识,便从阿诚手里接过行李袋,流畅地递到明台手里。自己牵起青年的手。
明诚吃了一惊,眼睛慌张乱转着想要挣开。明楼笑着握住不松,俯在他耳边呢喃,“没事”,说罢挑眉睨明台。
明台赶紧站了个笔直,配合地只盯着两人的脸不看别处,嘿嘿干笑两声。
明楼一副“你看吧”的满意表情,拉起青年走到前面去,贴住他问是否疲惫。倒是明诚不好意思地一直回头看——明台攥着袋子提手,小狗一样颠颠缀在后面。
两个年轻人毕竟年纪相仿,明诚研究生毕业也没几年,和念大学的明台颇有共同语言。明台自有活跃气氛的本事,两个人谈天谈地,在回程的车上竟也很快熟络起来。
“啊呀!阿诚哥帮我鉴种!”明台突然想起来似的,揪出脚下的背包,从车子副驾驶位置扭身探头过来。
原来明台有一只Kipling的红色尼龙背包,上面挂着个品牌毛绒吊坠,说是猴子也不是,更像是猿。他让明楼帮着看,明楼一直懒得认真琢磨。这下抓住了阿诚,便要请教专家意见。
“我都查过大哥的书啦,这不是黑猩猩就是大猩猩。阿诚哥你看到底是什么。”
明诚把那同背包一样颜色的毛绒小玩意接过来左右端详,“明显哪个也不是啊。”
明台惊讶,“不可能!肯定是这两种中的一个。为什么说不是啊?”
“因为这是红的啊?!”
一时间车内一片寂静。
明诚明台俱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明楼,眼神里写满讶异失落不可言说——“天呐,你弟弟/男友是个傻的。”
明楼咳嗽一声,捉住明诚的手,把那个四不像扔回前座,“阿诚啊,这个普通人吧,主要是看小玩具的眉眼身形。”
又嫌弃地瞥了眼明台,“明台,颜色对于科学家很重要,很多时候是区别不同亚种的关键考量。明白了吗?”
三人进了家门是阿香迎上来。看来明镜出门还未回家。明诚脱鞋放好行李,见明台薅着自己的小四不像,蔫了吧唧的样子,心下不忍,便主动上去说话,问他是否去过肯尼亚,非洲还玩过哪。
明台一下又起了兴致,拉着阿诚围着茶几坐下,“我没去过非洲,大姐说危险还要打疫苗不让去。阿诚哥你快给我讲讲,肯尼亚有什么好玩的,你最喜欢什么动物呀?”
被问到动物,明诚认了真。仔细想过后恳切对答:“很难说呢,一定要选一种,那就是鹭吧。”
“哇!鹿!我也喜欢。很漂亮。”明台眼睛睁得溜圆。
“对啊,很漂亮。很多种,每一种都好看。”明诚看他高兴,自己也爽快起来。
“嗯!每一种角都不一样,我就靠这个分辨啦。”
“脚?是啊,不太一样……”明诚心惊,靠脚分别还真需要技术。
“可是,嘻嘻,还是梅花鹿最好看,角也大,呵呵。”明台哧哧笑起来。
“梅花鹿?啊……明台,不是梅花鹿啦。非洲没有鹿科。一只都没有。”
“啊?没有鹿?你不是说肯尼亚最喜欢鹿?你骗人!起码有长颈鹿!我知道的!”明台气鼓鼓。
明诚调门儿也抬了起来,“可是长颈鹿不属于鹿科啊?!长颈鹿是长颈鹿科。”
……
明楼深深叹一口气,抬手捏眉心,好累……
“阿香啊,一会吃什么,走我去厨房看看。”明楼推着一脸诧异的阿香离开硝烟弥漫的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