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【肯山兰番外】也傍桑阴学种瓜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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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一头“鹿”——其实是“羚羊”——属于“牛科”后，明台终于崩溃，翻倒在沙发上哀哀嚎叫。最后还是明楼来收的场，打发他晚饭前再温一边书。
也不知道是争执时急得还是之后悔得，阿诚眼角都有点泛红。低头小小声地，对着明楼的袖子说了句对不起。明楼被这声文不对题的道歉搅得心疼，嘱他不要乱想，说罢捏起他下巴在唇上印了个吻。
这下倒是把明诚吓得什么都忘了，嘶嘶压着声音吼他，“干什么呢！这在你家呢！”
明楼瞧着他气急败坏的小模样笑成个一字。
围魏救赵，管用。
阿诚被正式介绍给明镜，女性长辈温和热情的气息让他欢喜又紧张。明镜被他一口一个“明董”叫得发笑，要他随着明台改口。明诚拘谨得要命，拿眼睛去寻明楼，只看到他温柔地笑。于是鼓起勇气叫了声大姐，耳朵可见地泛起红，又紧接着道起歉来，说上次得见竟然当个陌生人，都是明楼没提前说，实在是怠慢了云云。
这话听着着实有些奇怪，倒像是明楼和自己近，和明镜远似的。明台在一旁立着，心里过山车已经上下了好几番。明镜倒是呵呵笑着说是自己不想叨扰，并无其他反应。
明台如释重负又万般惋惜，大哥在自己面前显破绽那是他愿意，待他在大姐那里露马脚可不容易。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啊大姐，您还没把握住！唉！
明诚做客，明镜显然很是高兴，晚饭时要他坐在右手侧，祝酒、布菜、问候工作生活。聊到最后明镜扶住青年胳膊用力握了握，要他一定常常来家里。
明诚的小臂热乎乎的，看着明镜眼里的温暖和煦，鼻子有些泛酸。呼一口气，他按着桌子站起来，颇不好意思地说，常来怕是叨扰了，其实自己这次带了一点粗陋的东西，拿出来给大姐和明台随便玩玩看看，说着去屋里取来两个匣子。
明楼不知道他还特意准备了礼物，也跟着明台抻长脖子。明诚先是取出了一个近梯形的白色纸片，小心铺在桌子远端没有饭菜酒水的干净地方，“这是给大姐的”。
明镜起身去看，原来不是纸，是一罗涂香纱绢的葵形扇面，上面一只又巧又俏的林地翡翠，站在串钱柳树枝上。殷殷朱色的长喙，莹莹蓝色的飞羽，衬着狭线形绿叶，格外灵动逼人。
明镜看得错不开眼睛，连说自己喜欢极了，画题奇妙，画艺别致，要明楼送去苏州挑上好的扇骨裱好。
看到这礼物的阵势，明台早忘了先前和明诚的龃龉，在一边急得要上墙，“阿诚哥我呢我呢？”
明诚从兜里掏出条链子，上坠着根金属羽毛。明台噌地扑上去按住他的手，气都出不匀了，“阿诚哥……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明诚嘴角提起来，是个快乐又羞涩的笑，不说话只把攥着的东西放进明台手里。
“啊啊啊——高桥吾郎！啊啊啊啊啊！！太酷了也！！！”
明台要上去抱明诚，扭头瞅了眼明楼又脚下拌蒜地撤回来，改搂住大姐原地转圈，惹得众人一起笑起来。
结课题正辛苦，他还分神准备这些，明楼看着青年笑意也掩不住的眼下青，脸上的笑要坚持不下去。
全家人热闹了一晚，明镜乏了早早回屋休息，明台也兴奋地捧着新得的宝贝去拍细节照片。厅里只剩下两人。
明楼拿起桌上剩下的一只匣子，问是什么。阿诚从他手里抽走，笑说是原本打算送给明台的礼物——幸亏听了朱徽茵的，还是时尚品牌好。
明楼听了那意思，又把匣子夺回来。打开来竟是一只羽毛笔，纯白色的，手作的，真飞羽。
“这个不好，小朱说得对，大学生都不写字了，还送什么笔，况且再怎么处理，还是有些味道的，惹人——”
“处理羽毛烫着了吧？”明楼拉起他的手。他先前就注意到了，阿诚左手食指指节处有一小块皮肤起皱。
青年很不好意思，“太久不弄都生疏了。热沙子的时候是给烫了一下。就快好了。”
明楼倚坐在桌沿上，垂着睫毛，淡淡道，“我看你是累得分了神。”
明诚想把手拿下来，那人却不放，只用指腹慢慢摩挲那块疤。
良久，明楼抬头，“那么，给我的礼物呢？”
“啊？”
趁着青年惊愕，明楼拉起他就往房间走。把人推进去，他哐地推上了门，看着明诚还未发出声的嘴型出言阻止，“不要‘客’——今晚就别想客房了，阿诚。”
最后那声名字唤得低沉婉转，接着就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吻。
明楼拥着他仓促淋浴，再纠葛着一同倒在床上。明楼抚了下暗绿色的床品，在明诚耳边说，等你很久了。
青年紧咬着牙，额头憋得全是汗。手指扣住明楼肩膀不肯他走，又在每一个明楼撤开的瞬间深深叹息。这又要又忍的模样看得明楼既起兴又心疼。停下半秒，明楼抬起半个身子，抓起床头柜上的音响遥控器对着身后按了一下。
不是音乐。风声飒飒，叶片沙沙，竹枝撞击着彼此砰砰作响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……”
明楼笑着俯下身吻他，“你听。”
一声低沉的虎啸穿越竹林。
明诚四肢一颤，惊惧地睁圆了眼睛。
“我有一套碟片，每一张都是一种猛兽的录音……”
明楼的眸色愈加深沉，气声打在阿诚湿漉漉的发梢，叫出来吧，在华南虎的啸声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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