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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肯山兰】也傍桑阴学种瓜 4 (完)

此章又名《陪明台上学的一天》


鸟类研究员诚+社会学家楼的故事,萍水相逢非兄弟设定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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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还是依了明诚,分房休息。

次日明台特意早起,在客厅里寻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好位置,眼睛在明楼卧室和客房门前巡视。最后见着两人确实从不同的门后出来,明台同学很是失望了一把。

明楼带阿诚参观明氏,也去之前支持肯尼亚科考的基金会转了一圈。明诚浏览了基金会近年来资助过的野保项目,每一个都有理由、重过程,看得人心有戚戚。一个非专业人士能做到这个程度,只可说爱得深沉。

男朋友垂范野保圈,明诚有些得意。只是那个艾米小姑娘说“博物学家”还是太过分了,哪就这么容易“学家”的?岂有此理。


二人驱车回家,刚进门,明台就可怜巴巴地凑上来。自从见识了明诚画扇面的本事,又得了高桥吾郎的好处,明台就彻底沦为了阿诚迷弟。再也不管什么鹿啊羊啊,只要是诚哥说的都对。明诚被他腻腻歪歪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,只问怎么了。

原来明台此前通选课只随着性子选,到了大二下了才发现,社科修得太多,自然科学和历史类的学分不够。为了达标他这学期干脆选了个骑墙的课《地史中的生命》,到时可看情况算作这两类的任何其一。结果这课可要了命了,听不懂背不过,眼见要期中考,佛脚提溜滑,根本不是他能抱住的。


明楼觉得这个阿斗实在烦得可以,阿诚笑着把人推进书房,自己带着明台在餐桌上铺开了书。

从最在行的鸟类切入,讲古生物的演化历史,指着化石上的始祖鸟骨骼结构给明台看,这是喙、那是翅羽、这是龙骨突,看它如何一步步演化到了今天。

明诚自觉讲得好极了,这部分懂了可一通百通,鱼类的部分明台自己看就好。

合上课本,明诚问,“嗯,还有其他问题吗?”

明台热切地看着他的兄嫂,喉头咕噜一声,“有…… 那个,晚上让大哥带咱们吃烧乳鸽好嘛?就跟那个化石鸟一样的就行!”


考试当日明台死求活求阿诚坐镇,正当理由是下午大哥正好有个讲座,考完可以一起去旁听。明诚啼笑皆非,自己又进不去考场,难道坐在另一间教室里还能心灵感应不成?但耐不住明台熬,也确实想看看教书的明楼,便还是应了。

明台的小九九于当天暴露,谎报考试时间提前一小时到了教室,抓着阿诚一问一答,真正背到了最后一秒钟。明诚自己从没这样的备考经历,倍感奇特。临进考场前,明台的小狗眼依依不舍,看得他哭笑不得。


两小时后明诚又站回教室门口,莫名觉得自己是等着接孩子的家长。这感觉实在有些微妙。

明台最后一个出来,面红颈赤的,脸上还有几个指甲印子。明诚上去拿住他下巴看。明台耷拉着眼角嗫嚅,没事,题不会做着急自己抓的…… 

“乳鸽净在我脑子里飞,可龙骨凸是特么什么来着??” 


明诚打听了食堂位置,领着垂头丧气的明台去吃午饭。边走边安慰,没事的,总有答对了的。

期中挂了还有期末。

好好我不和你对答案。

我都不知道题怎么对答案啊你是不是傻了。


明台叉着两条腿把自己杵在圆凳上,饭卡塞进明诚手里,“阿诚哥我要吃烧茄子,烂乎乎的和我考得一样”。阿诚揉了他头发一把,笑着去打菜。

等再回来时不单有自己,身后还跟着两个含羞带怯的姑娘。

这什么意思?明台忘了自己正愁肠百结,俩眼瞪得溜圆。

明诚大方介绍,这两位同学刚才教我怎么用饭卡来着,正好她们刚考完美术史,我们也交流了一下。

“不不不,是师兄给我们上课了,讲得特别好……”

“师兄好厉害!我们考了《疏荷沙鸟图》,师兄说沙鸟是泛称,那是一只白鹡鸰。”

“你学得不好,师兄明明说的是‘白鹡鸰栖止于莲梗之上’!”

哎哟我的阿诚哥…… 明台头大。

“他不是师兄哦!”

“他有……对象了嗯。”

明台在明诚滔滔不绝的科普间隙插进去两句关键信息,然后翻着白眼扒米饭。咱能不能不四处招人,啊?小叔我很忙的!


P大教学楼改建,排课表压得很紧,明楼的讲座12点半就开始了。明台明诚吃过午饭已经1点开外,只能自后门偷偷溜进教室。

按理说,明诚去旁听讲座,分明应该明楼更紧张一些。但早上出门前明楼笑得和煦,只说一会见。倒是明诚自己心里七上八下,像个要去偷窥心上人的小贼。

强烈的期待和浓重的参与感让明诚紧张。事实证明他多虑了,今天的课题是齐美尔的古典社会学理论,明诚根本听不懂。社会实在论、社会唯名论什么的,听起来比鹿和长颈鹿的区别小得多。

两人共处时从没觉得话题生涩,明诚今天明白,部分原因该是对方一直在迁就和配合。


明诚坐在后排角落,注视着讲台上的人。见了无数次,他的哪里自己都熟悉。但金丝眼镜的明楼还是往明诚心里揣进了个小兔,砰砰乱蹦。

真是个斯文败类,明诚心想。顾不上嘴角已弯到了耳侧,情意爬满眉梢眼角。

听不懂便听不懂吧,大部分时间总是见不到,就这样看着他就很好,一小时也好,两小时也好。

只是明诚不知道,每次转身面向黑板,明教授也在抿嘴轻笑。


校园里有一片稀疏的林地。景致好,但偏了些,学生们便宁愿浪费资源。明楼乐得清静,课后与明诚去那一处散步。

“我觉得结尾时那个男生说得不好,”明诚摇头,“你留了个开放讨论的时间,他就问明氏搞收购并购的社会意义。”

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呢,明楼笑着去顺他的背。

“生物链里可以没有兀鹫和鬣狗吗?他们食腐肉,但对生态的作用多么积极,贡献那么大——哎我不多说了,你都知道!”

明诚生气得十分认真。那神气逗得明楼哈哈大笑,“是是明老师。我懂。你这个例子特别好,”说着凑上去放低声音,“只是,兀鹫腐肉什么的,咱们回家就不跟大姐说了吧。”

青年噗嗤一声也跟着笑出来。连说知道,我现在进步啦。大姐多美呀,可不像兀鹫。


明诚转过身,认真看着明楼,“我还想告诉你,今天陪明台考试,我很高兴。他像个可爱的幼崽……像我的……弟弟。”

明楼的眼眸融化在青年略带羞赧的语气里。手抚上他的颈侧,轻轻捏着,“阿诚,我也很高兴。”


下雨了,蜜蜂翅膀湿了。七岁的明诚把颤巍巍的蜜蜂捂在手心里。把它烘热了,翅膀干了,才让它飞走。小小的蜜蜂在明诚掌心晃晃悠悠,半透明的小翅膀挠在他心里。小伙伴们都害怕蜜蜂蜇人,但蜜蜂从没蜇过阿诚。


明诚偷偷牵起明楼的手。男人的手掌干燥暖和。





(一个现在时的fin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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