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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肯山兰 9(东非动植物科考AU)

第九章  小红鹳 Lesser Flamingo


明诚再睁眼已天光大亮。韦天舒正蹲在地上倒腾器材,“诚哥儿,起来呗,我上午这趟都回来了,您还睡美人呐。”

“什么?!”明诚腾得坐起来,头晕眼花又往下倒。韦天舒赶紧跑来扶住他。

“我今天和明楼、不是明教授还有任务呢。”

韦天舒摁住他躺下,说明教授早上来过了,计划调整,这三天他和崔教授开车去纳库鲁看一下黑白疣猴,鸟类的社会学指导另行安排。“跟知道你起不来似的。我也就没去叫你。”

明诚躺在床上撇撇嘴,跑什么呀。


想通之后,三天格外长。明诚先是唾弃自己对项目不上心,又自我安慰是前两周干得太猛了工作所剩无几,但实在无法解释怎么能盯着一树鸬鹚都失焦。鸟啊!这是鸟啊!

明诚趴在船腹,支着下巴,这特么是不是有点过了?这是不是朱徽茵说的粉红少女?阿诚嗷的一声把脸埋进舱里,怀念几天前糊里糊涂的自己。

第四日早餐,明诚撇到明楼走进餐厅。他又换回了不出野外才穿的“时装”。真不专业!但自带风流…… 明诚恨恨咬一口蛋饼。韦天舒在旁边叽里呱啦,阿诚无法起身,烦不胜烦,只能使劲往他盘子里倒豆子,“吃啊!三牛哥!快吃!”

早餐后明楼又失了踪,二天内再未出现。明诚翻着小红鹳的图谱,心想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跟这毛儿差不多颜色,火红火红的。


周日晚上,崔中石预告要办一个休闲之夜,让韦天舒讲解野外摄影,提高大家的拍摄技巧。抱着笔电进屋,明诚看到明楼已在角落,正谢绝请他上前的邀请,“不会拍,前面的位置留给大家吧。”

明诚小雀儿一般地跑到明楼身边坐定,一双眼睛眨呀眨。明楼勾起了嘴角,悠闲地把手交叠在二郎腿的膝盖上。听众落座,灯光调暗,韦天舒将数据线连上了笔电。在视频信源切换屏幕彻底黑掉的瞬间,明楼的侧颈狠狠挨了一口,旁边一个愉快又解恨的声音说,“不是最后一次。”

于是众人看到明教授中途匆匆告辞,明诚眉开眼笑地给韦天舒端茶倒水,殷切劲儿从未见过。韦天舒身上发毛,直拿眼神儿去问,你没事儿吧。明诚斜着眉眼笑,“三牛哥,要惜福啊。”韦天舒哎哎答应着接过茶杯。


*

经此一役,明楼意识到,明诚谦逊不喜张扬不假,但此前在自己面前的羞赧则部分是不确定明楼,部分是不明白自己,下意识想逃。如今互通了心意,娇羞的小阿诚还能不能保住,这不好说。对此,明楼既满意又惋惜。

他摸着颈侧的血瘀告诫自己,不能再晾着他这么久,连猫崽子都有爪子呢,何况阿诚。然而又觉得冤枉,是想给他留些空间,给他说不的权力,不体会一番苦心就罢了,还咬人!还说“不是最后一次”,那能算个“吻”吗?

明楼系好领巾想,嗯,还得教。

于是第二日早餐把人拽到门后狠狠教了一次,拿掉他发上的杂草时温柔教了一次,看着青年做记录那么专注时忘情又教了一次。收队前阿诚垂下脑袋摩挲自己的嘴唇,复抬头喃喃地说,“明楼,好像肿了……”这怎么受得了,只能把人搂住再细细教一次。


*

其他研究员是怕和明诚一起出野外的。拼命三郎,虐自己也虐别人。一手擎着望远镜,一手攥着铅笔,一动不动半小时。韦天舒赞其为邱少云的体质。明诚也承认自己上了课题就像上了战场,还是一场特带劲的仗,只杀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。

数出十只普通鸬鹚估摸一下面积,乘以十再乘三,嗯这一群有小三百只。明诚用着(不)科学观鸟计数法,仿佛数清楚了这群鸟就都归了他,心里一阵满足。

再给明家的鸬鹚分好群,做好标记,记录巢穴,数鸟蛋,关键行为录视频,一抬头天都擦了黑,队友已在草垛上倒毙。虽然明诚此刻也手疼脚软一身土,但内啡肽满格感觉还可再战三百回。


但和明楼一起,得按着明楼的节奏。

鸟类研究继续接受社会行为指导。明楼坚持早饭吃完全套再出发,还提前让餐厅准备了午餐盒子。两人在烛台大戟下吃过午饭,明教授要求坐一会,旁的都不做,“休息眼睛”。

阳光从大戟结实稠密的枝条间挤过来几簇,烘得阿诚周身暖洋洋的。靠着男人的肩膀,明诚感到一丝困意——出野外时竟然想睡,他惊讶得想重新抬起眼皮——但最终,还是閤着眼往明楼身上蹭了蹭。

男人轻笑,搂过他放在怀里,将防风衣遮在二人肩头。一个慢慢的、热乎乎的、有点软的明楼,让阿诚第一次在野外科考时体会到了松弛。

明楼看着青年睡得发红的脸,轻柔抚开他微蹙的眉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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